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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林守依稀辨认出了那个勉强称得上“熟人”的武士，赫然就是之前在战场上被他救下几人中的一个。
听完那个武士的耳语后武将似乎改变了主意，重新让周围的士兵放下弓箭同时大声喊道：“前面的浪人——你是苇名的士兵吗？”
“不是。”
“那是苇名的敌人吗？”
“……是。”
“为什么要帮助敌人？我听闻阁下的武勇，既然同样视苇名为敌何不加入我幕府大军，届时扫平苇名城不过反手之间，再说以阁下武力，只要加幕府的话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我说过了，你们要找的苇名不死者不在这里。”
直接忽略了后半部分话语，看着丝毫没有退却之意的幕府士兵林守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会对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造成任何干扰，你们要对付的人在苇名城内。”
闻言，幕府的武将不耐的往前伸手——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战国随处可见的浪人罢了，就算刚才随行的武士说得再怎么神乎其神，夸大的成分也必然占据了多数，毕竟类似的事件他早已经看到过不少。之前的话语不过是抱着尝试招纳的想法而已，可以的手底下多出一个可以利用的兵卒，失败了……
“射。”
——杀掉就是。
在这个时代，最廉价的就是人命。
面对着天空蜂拥而至的火矢，林守将空余的左手握住“丛雨”的剑柄：“进去，然后捂上耳朵。”
（什么？等等主人，吾辈——）
话语还没能够说完，源自于“兵主”对武器的绝对掌握能力已经强行将滞留在外的丛雨收回剑身之中，同时将其插入右侧的剑鞘封闭了其对外界的感知。
第109章 .嗟怨之鬼
神刀丛雨，它自诞生之初就只是为了对付“恶灵”之类精神层面上的邪恶存在，除此之外在物理意义上它也不过只是一把做工寻常的兵刃而已，不仅锻造的手艺寻常，使用的材料更是一般，根本无法支撑得起林守如今的高强度白刃战。
退一步讲，即便“神刀丛雨”的强度确实能达到格里芬工业的水准林守也不可能将它用来杀害他人。少女的力量是为了消除“污秽”诞生，而无论是出于怎样的理由，由始至终，林守从未将杀人这件事认为有多么“干净”……
“杀人是种恶习。”
封闭了丛雨对外界感知的同时，沿着抛线下坠的火矢已经落到头顶，密密麻麻的侵占了周身每一个角落。
握剑横扫。
——风之屏障
层层叠叠的疾风自地面狭长的剑痕中呼啸而起，原本呈下之势的箭矢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的卷走抛飞，尚未等远处幕府的士兵从这匪夷所思的画面中反应过来，原本藏身于“风之屏障”背后的林守已经冲出其守护范围，无视着前方百倍于自身的数量，一头“撞”入人群之中。
“可我已经戒不掉了。”
——踏前斩。
身影融入疾风隐去不现，唯有战场之中往返的凛冽剑光愈发冰冷刺骨。
沿着躯干，沿着四肢，切开喉咙，再刺穿心脏。这样的伤口对于不死者而言显得过于“轻微”，甚至连使他们遭受创伤都无法做到，但对于常人而言却早已经足够。
五分钟后，以一半的人再也无法离开这片土地为代价，一半的人丢弃手中武器四散溃逃。
甩掉手中兵刃残留的血迹，林守站到最后一个拦在自己面前的武将面前……准确来说并不是被他拦住，只不过是在他跟那些士兵一样逃亡的时候“运气不好”选择了林守所在的方向而已。
看着面前在短短不到五分钟时间内就斩杀了近百人的“杀人鬼”，被阻截了退路的武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我是幕府的士兵，没错，这些全都是幕府下达的命令！”
“铮——”
凛冽剑光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扭曲的划痕，过了半秒多才缓缓消散。无视着滚落到脚边的头颅，林守转身走向寺庙内。
……
“咳咳咳……”
脚步才刚刚踏入其中，就听到了这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视线适应了内外光线的转换后，眼前看到的画面令林守心底一沉。
在印象中一直雕刻着佛像的独臂雕刻师已经停止了手上动作，身体半倚靠在墙壁一侧那座唯一不是由木头雕刻的佛像旁边，在林守进入时用着怎样都称不上“和善”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或者说，盯着他腰侧被收入剑鞘的“丛雨”。
“你没事吗？”
无论是此刻寺庙内所萦绕与之前恶灵高度相似却愈发危险的诡异气息，还是雕刻师眼中那片刻清醒片刻混乱的目光，都迫使着林守不得不暂缓靠近的脚步。
幸运的是，最后清醒的那一侧终究还是压倒了混乱与疯狂的一侧，夹杂着嘶哑的咳嗽声，雕刻师死死盯着“丛雨”的目光缓缓转